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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虞海棠】此日无事（二）

   时值初秋，刚好是比较舒适的季节，主要体现在比较适合睡觉。

  赵小棠就印证了这一点。自从下午的数学课开始之后，她就已经倒头大睡很久了。她坐在靠窗的位置，秋装校服外套被她脱下来当成了被子盖在身上。因为个子高，赵小棠自然是坐在教室的后排。她梳着一个很普通的单马尾，露出额头。

  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写着复杂的公式，也不管底下到底有多少人真的在认真听讲，仍然讲的很尽兴。

  赵小棠算不上成绩很差的孩子，但肯定也不是什么好学生。她从小习舞，本来志向就不在学习上，虽然平时看上去挺拽的，但是她从来不会影响课堂纪律，老师们索性就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赵小棠才能在课堂上这么放肆地睡觉。

  靠近窗口的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据说已经有xx年的历史了，每个学校都会有这么几棵树，倒也不稀奇。

下午三点零五分，一只蝴蝶煽动翅膀，晃晃悠悠地从窗口飞进教室，不偏不倚地落到了正在熟睡的赵小棠的衣服上。它一接触到衣服就停了下来，安静的简直像标本。

  最先注意到它的是赵小棠邻座的孔雪儿。她正准备用橡皮擦去写错的痕迹，不经意间瞥到了这一幕。

  女孩儿的好奇心是很重的，就算是对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来说，美丽的蝴蝶也足够有吸引力。谁不想抓住一只蝴蝶呢？这种美丽又脆弱的生物。

孔雪儿不禁伸出双手试图拢住它，但是它还是飞走了，而且是非常轻巧地从女孩手中逃脱。

  赵小棠的身体突然动了一下，不知道是被孔雪儿的动作惊醒还是睡饱了自然醒的，按照常理来说赵小棠并不是特别敏感的孩子。她的视野还是一片模糊，没有完全清醒。

  “…你醒了？我是不是吵到你了…？”孔雪儿一边留意着老师的目光一边用气音跟她交流。

  “没有，你继续听课吧。”赵小棠自顾自地伸了个懒腰，靠在椅背上开始发呆。

  恍惚中她看见一个红色的蝴蝶结，接下来是一个笑颜。那是虞书欣。

  赵小棠和虞书欣自从第一次见面后在学校里很少有交集的机会，一是两人年级不同，所在的楼层甚至教学楼都不一样，二是两人真的只是萍水相逢，根本算不上朋友，只是个眼熟和知晓名字的关系。

  在那之后的唯一一次碰面是在操场上。当时正是下午的课结束与晚自习开始之间的闲余时间，虞书欣在操场跑步，跑着跑着她就一眼看见了独自坐在观众席上的赵小棠。

  “诶!学妹~”她振臂高呼，真的有种自来熟的感觉。虞书欣是学校里的名人，虽然此刻在操场上的人不算多，但是大家都注意到了她。

  赵小棠无意识地翻了个白眼，这并非她所想也不是不礼貌，她只是在发呆放空自己的时候看上去经常很凶。大概是本身就长了张清冷的脸，没有表情的时候会显得更凶吧。她本来不是很想回应，但是…

 赵小棠直接起身，一步并作两步跑下观众席，牵起站在原地大汗淋漓的虞书欣的手，拉着她跑回观众席。虞书欣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她就坐在了石质的台阶上。

  “学姐好。”赵小棠开始回应，“聊聊吧，关于你。”她很认真地跟虞书欣对视，眼里好像燃烧着一团炽热的火焰，似乎容易灼伤人，但始终让人移不开眼睛。

  “哦…？没想到学妹你这么主动呀~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很冷漠的人呢。”虞书欣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后来赵小棠回忆起这一天的经历主要用四个字概括——一拍即合。她和虞书欣聊了很多，她从来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也从来没觉得时间过得那么快，和虞书欣待在一起的时候仿佛是置身于另外一个维度，打开了另外一扇门，迎接另外一个崭新的故事。

  她记得虞书欣跟她说，“我室友说我睡觉的时候总是打呼噜，还特地买了耳塞，但是我觉得自己明明没有呀。”“那看来你上课没办法睡觉，很容易被老师发现。”她记得自己是这么打趣的。

  视线范围内重新开始对焦，赵小棠眼前又出现了写满粉笔字的大黑板和站在讲台边上讲解得津津乐道的老师。

  “虞书欣此刻在干嘛呢，反正不可能是睡觉吧。”赵小棠这么想着，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虞书欣盯着手里的试卷开始思考。她正在进行一场比较重要的英语考试，刚好到了作文的环节，她需要先构思一下大纲再动笔。

   “The future is uncertain.”刚好写到这一句的时候飞进来一只蝴蝶。它在她的蝴蝶结发绳上停留了仅一刻便又飞走了。

  “But I will try my best to fight for the future I want.”她的笔尖停留在最后一个句号上。